微微颤抖,这门昭和十三年制造的七〇步兵炮,炮膛内壁还残留着常德会战时轰击日军九五式坦克的灼痕,如今填装的解放军兵工厂钢芯弹,弹体上用白漆刷着“人民必胜”的标语。 “全团所有官兵,上刺刀!”程墨白的声音通过野战电话线炸响在每处战壕深处,当三发红色信号弹撕裂雨幕,第一轮齐射的炮火将国军核心阵地犁成焦土,262团李政委高举的军旗被弹片撕成缕缕红布,楠木旗杆在天心阁大火中熏烤的焦痕正簌簌落灰,那是1944年长沙沦陷当夜,他从烈火中抢出的最后遗存物。 当榴弹炮群第四轮齐射时,周炳坤的耳孔已经被炮声震得渗出鲜血,这门伴随九十四师征战七年的老炮,驻退机液压油早已漏尽,每次后坐都像野马般剧震,观测员突然嘶吼:“延伸三百,全速射打滩头!”炮口转向白龙港码头刹那,周炳坤看见炮镜里映着...